在华州大地有这么一个真实感人的故事,唐代华州刺史崔戎清廉勤政,爱民如子,在其离任时,百姓不舍,脱其靴子,断其马镫,使他不能成行,以留续任。之后“脱靴断镫”成为一段廉史佳话在华州百姓中流传开来,久之便成为一个文史典故被记载在《旧唐书•崔戎传》中:“将行,州人恋惜遮道至有解靴断镫者。”
崔戎(764-834),唐文宗时的大和七年(833)至八年(834)任华州刺史,在他担任华州刺史期间,关心百姓疾苦,为官清廉公正,深得百姓爱戴。唐代中后期,吏治日趋腐败,官吏贪污受贿习以为常,反之倒显得不正常。按照惯例,华州专门“置钱万缗为刺史私用”(万缗:古时成串的铜钱,一串千文),然而崔戎到华州任职后,一改往日陈规旧习,分文不取,而在其离任时,将此钱充作军用,并叮咛州吏:“这笔公款,留作军用,从我起纠正这一惯例,以激励后来者廉洁从政。”在崔戎心里,永远装的是社稷,是百姓,而不是自己,这在当时是何等的为官境界!
崔戎为官,待民平和,他平日时常教育百姓邻里要和睦相处。有一次,一家兄弟为分家不均到州衙诉讼,崔戎在调解家务事时,并没有过分地责怪兄弟中任何一方,认为兄弟不和,是官吏之过,并情不自禁地垂泪自责道:“华州紧靠京都,受皇恩教化日久,竟然还有亲骨肉为争财寻衅相残,这都是我在任教民不力啊!”兄弟二人及其母见到这种情景,皆受感悟,羞愧难当,争相认错,从此一家人不再分家,重归于好,和和睦睦住在一起。
崔戎在华州作官期间,最感人的一幕则是他升任兖、海、沂、密都团练观察使,作别华州时,老百姓闻讯,扶老携幼,蜂拥而至,恋留挡道,泣请留任。甚至有人以“脱其靴子,断其马镫”之举来挽留他继续留任华州,一些人还聚拢到负责调动官吏的专使面前哭诉,求专使上奏皇帝,收回成命。
崔戎行程被阻,脱身不得,便劝慰百姓不可违抗朝廷旨意,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说:“挽留大人,触犯了皇帝,皇帝不过是杀我们几个带头前来的无用老人,只要大人还能留在华州,我们就是被杀,也心甘情愿!”这样由白天僵持到黑夜,百姓依然不肯散去,崔戎迫于无奈,只好在夜里自己一个人骑着马悄然离去,父老们发现后,便挑灯追赶,直到明知再也追赶不上了,才返回华州。从此,“脱靴断镫”成了一个文史典故,而在华州成为一段廉吏佳话,留传至今。(殷小明)